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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的籃球場有三塊場地。最外面和中間的那兩塊場地,地面很平整,而且籃球架也是新換的;只有最裡面的那一塊場地則是坑坑窪窪,而且好幾塊柏油地面都已經被損壞了,就連籃球架上也是生滿了鐵銹班駁不堪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樣一直都沒人進行修理。不過就算沒人修也無所謂,對於我們學校裡的男生來說本來就不多,喜歡打籃球的就更少了。那兩塊完好的球場平常已經足夠我們使用了。

  但是等到了夏天的晚上就不一樣了。許多平常不太愛運動的同學都喜歡在晚飯後跑過來湊熱鬧,那球打的根本沒法看。

  某天晚飯後我抱個籃球來到球場,發現最外面的那兩塊場地已經都被人給佔滿了,而本來我還想等幾個人過來後接拍,可是等了半天等來的卻一堆戴眼鏡的,其中有幾個我也認識,是出了名的球盲。和這種人在一起打籃球我可不願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把我給打傷了。

  但是與其在這兒呆著乾耗,還不如自己去投會兒籃呢!於是我來到最裡面的那一塊場地。雖然地面不平整,但只要不運球就是了。而籃球架雖然很舊,不過高度還算標準,湊合兒著用吧。於是我一個人在那兒投了起來。

  我正在那兒玩著,有個身穿米黃色運動衫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場地邊上,看著我投球。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身高差不多能有一米八左右,長的是身材修長,兩隻手很大。而且五官很清秀。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在球場上協調性比較好的人。

  於是我招呼他:「喂,過來一起玩兒啊!」

  「好啊!」他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快步向我走來。我雙手將球夾在當胸,向前一個平推,直接傳給了他。而他也是順勢接過,一個轉身運球,身子突然向前長探,雙腳離地,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舒展,左腳和右手瞬間繃成了一條直線,將球穩穩的送進了籃框。

  「呦!哥們兒,你打得不錯啊!哪個系的?」

  「我?噢!建築系的。」

  「是嗎!不過建築系會打球的哥們兒我都認識啊,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啊?你們系體育部部長高長風你認識不?我們倆挺熟的。你怎麼不進系籃球隊啊?」

  「啊!我....我之前生過病,體學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剛剛回來,這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好辦,回頭我向老高推薦一下你,你基礎這麼好,絕對沒問題!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還是不用了,醫生說不讓我做劇烈運動,只能像現在這樣做一些簡單的活動,太過激烈的運動的話我的腿會受不了。」他說著用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右腿。

  「唉,那可真是可惜了啦。不過不沒事兒,如果你覺要是得悶,儘管來找我,我是經管的,你去我們系打聽一下葉洪江,人人都知道。你什麼要是時候手癢了,我過來陪你在這兒投散籃。怎樣?」

  「那好啊,我真的是好久都沒打籃球了。」他說完拿起球,原地一個起跳,身體在空中略微後仰,球穩穩出手。「唰」的一聲,空心入網。

  「酷!真不錯!」我讚歎道。於是我們倆你一球,我一球的投了起來,一直打到九點多,天都已經黑了,而且連籃框都看不清了,我們才離開球場。建築系的宿舍樓在球場的西面,而我們經管系的宿舍樓在球場場的東面,於是我們倆在球場門前說再見,而且約好了明天繼續。

  等回到寢室後,同寢的黑子推了我一把,「嗨!你小子啊,這邊有打半場的比賽你不打,自各兒抱著個球兒在那兒邊投那破籃框你不悶啊?」

  「去!少來了你,就算悶也比和你們那幫球盲一起打強啊!你沒看我在那兒多興奮啊?「

  「沒錯!確實看出來了,是挺興奮的,一人在那邊破球場上張牙舞爪的。」

  「啥?一個人啊?你沒看見和我一起打的那哥們嗎?你看人家那球打的,那叫一個棒。別說和你們那幫傢伙比,就連我都未必打得過人家。如果不是他大腿受過傷的話....」

  我正在那兒說得吐沫星子橫飛呢,黑子一下子把我打住了,他詫異的叫道:「等等!!你說什麼?還有另一個人和你一塊打?」

  「啊?沒錯!怎麼?你沒看到嗎?那人穿著米黃色的運動衫。而且人長的還挺帥的。」

  黑子撓了撓頭說道:「沒有啊!我們幾個人當時都在場呢,光只看著你一個人在那又蹦又跳的,而且一個人把球扔來扔去,而且有時還不是往籃框裡投。你們幾個也都看到了吧?」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寢室裡面其它床鋪的幾個人,住我上鋪的東子也說道:「沒錯!當時我們還說呢,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因為當時我們也在那邊打球,所以也沒招呼你。」

  這時,一直躺在床上的小青子突然坐起身來問我:「喂!大洪,那個人你問了嗎?是咱學校的嗎?他哪個系的?叫什麼名字?」

  我說道:「他說他是建築系的,叫什麼我忘問了,明天再問問他。」

  「什麼?」小青一聽彷彿被針紮了似的,一下子就從床上蹦起來叫道:「你肯定他是建築系的?你剛才是不是還說他穿著米黃色運動衫?「

  「是啊!怎麼啦?」我是一臉的茫然。

  小青顫聲說道:「這但願是我猜錯了,大洪,我哥他就是建築系的,我曾經聽他說過,在他們上屆有一個體育部部長,是咱學校唯一的一個籃球特長生,平常就酷愛打籃球,有次在最裡面那個場打球的時候,球架突然的倒了,砸傷了他的右腿。後來就送到醫院去了,醫生說必須把他那條腿截肢,他聽了以後特痛苦,大哭大嚷著說不要,後來大家也沒看住他,他一個人爬到醫院的窗戶上,從五樓跳下去,摔死了。而他當時死的時候穿的就是一件米黃色的運動衫!」

  「啊!?」我驚叫道:「你是說,我和鬼打了一晚上的球兒。」

  大家面面相虛,誰都不吭聲了。

  為了證明昨晚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鬼。我在第二天又來到那個破球場上等著那人,可是他一直也沒有來。後來我去建築系找他們的體育部的部長高長風問他們系裡面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喜歡穿米黃色運動衫,愛打籃球,長得挺清秀的小伙兒的時候。高長風說那人是他師兄,當年就是他手把手的教他打籃球的,可惜後來因為砸傷了腿,想不開,於是跳樓死了。而他們到現在還挺想念他的。

  我聽了以後,整個後背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再到後來我就再也沒去過那邊的球場打過籃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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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熊迷小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